粤梓之珉

愿千风护佑你

【喻黄】穿过黄沙(上)

 @未来与光 和 @知名不具 点的清水ABO+破镜重圆

*穿越百里无人区+大学回忆穿插,虽然没有车但是我还是觉得不清水,我也不觉得这是典型的破镜重圆orz

  荒漠上一点有生命东西都没有,寥寥远山和近处的土坡干枯的黄色和血红的高大岩石混杂,零星地点缀着些黑绿色的灌木,远远看过去就像泼过一堆小小的虫子,实在说不上又多好看,一阵狂风穿过周围的高大的石头间宽阔的缝隙,在黄沙路上猛地扬起一阵沙尘,直把人的视线遮掩而去,呛得人满头满脸的沙土。

  一辆越野以一种横穿风沙的气势冲在这条几乎荒废的沙路上,与此同时带起不逊色与荒漠上的风的沙土,卷席着滚滚沙尘,在这百里无人荒芜中一往无前。

  车前的雨刮横扫了两轮,把上面蒙着的细细沙尘在刮出两道清晰的扇面,猛然速度骤降,沿着小路停在了两座高大的岩石之间。

  车门被拉开,从驾驶座跳出一个带着鸭舌帽和大墨镜的年轻人,一边往脸上带着黑色口罩往岩石后面冲一边低声叨叨:“憋不住了憋不住了这一上午了简直要死……”明亮的音色还停留在风沙中,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遮蔽天光的高大的岩石后面。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了另外一个年轻人的脸,他把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往上一抬,露出一双戏谑的眼睛,提高声线向着岩石的方向喊道:“黄少天我叫你开长途不要喝那么多水!你看看!是吧!”

  “屁!”后面的声音几乎直接穿透层层叠叠的岩石传了回来,“张佳乐你就净会马后炮!我把水都灌完了你才跟我说有个屁用!”

  张佳乐还没来得及回应,就瞥见了远处向这边吹来的大片大片的近乎成金色的沙尘,在空中卷起一阵丝绸一样细滑的质感,甚至能从中能看见风经过的轨迹,刚到嘴边的调侃化为了一声口哨:“哟!起风了,黄沙裹黄少,可——带劲儿了!”

  沙尘瞬间扑到了黄少天躲的岩石后面,带起一声暴躁的咒骂,没过多久看见黄少天一边跳着脚拉裤链一边被风沙追赶着往车这头冲,张佳乐极有先见之明地关上了车窗,玻璃刚刚合上,车窗外头就像被泼了水一样,细沙扑在窗上,再顺着往下滑,堆积在窗下。

  黄少天开车门带着满身的沙尘挤了进来,一把脱下帽子,一头浅棕色的头发从帽子下挣扎出来,他一边摘口罩一边拍自己衣服缝里进的沙子,拍得张佳乐直往边上躲:“黄少天你住手!都是沙子了看你怎么洗车!”

  黄少天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帽子口罩往车后座一丢,一脚踩上油门,越野车咆哮了一声,轰鸣着带着一屁股沙尘沿着沙路往前冲去。

  两旁巨大的岩石飞速地往后退去,黄少天单手把着方向盘一边探出另一只手拿出一壶水单手拧开就喝,看得张佳乐一脸无语:“你怎么还喝?还没吃够教训吗?”

  “刚刚吃了一嘴沙子,口水都吐干净了。”黄少天一边喝水一边含糊地回答,“就一口。”

  “由得你,这无人区可大得很,再被憋下车也是你的事。”张佳乐无所谓地说道,他吸了吸鼻子,奇道,“敢情你还是泡了茶啊?没想到啊你还这么养生的吗?”

  黄少天还真的只喝了一口就拧上了瓶盖,他看了张佳乐一眼:“泡什么茶?白开水,你早上不是看着我往里倒的吗?”

  张佳乐又是不信邪地吸了吸鼻子:“不是,我现在满鼻子都是菊普茶的味道,这是你们G市发明出来的玩意儿,你还闻不出来?”

  黄少天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水壶,又用手拎起衣领闻了闻领口,沉默了一会儿,一巴掌拍到张佳乐脸上:“别闻了,不是我泡的茶,是我,抑制剂给我。”

  张佳乐是被这一巴掌拍得又晕目眩:“我靠黄少天你干什么……等等,是你是什么意思,啊,咦?!”

  黄少天斜眼瞥张佳乐:“咦什么咦?又不是没见过发情。”

  “同学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你信息素味难道怪我……”张佳乐说到一半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吧,抑制剂在哪儿。”

  “你头顶,塞在挡板那里。”黄少天随手把水壶塞在一边,目不斜视地看着公路。

  张佳乐打开头顶上的遮阳挡板,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排的注射器,他愣了愣,拿下来一直递给黄少天,犹豫地问道:“你——”

  黄少天踩下刹车,越野车没开多久就重新停在了路边,他接过张佳乐递过来的针管和抑制剂,熟练地拆开针管,抽出慢慢一管抑制剂,轻巧地一压活塞,药水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准确地往自己手臂上扎过去。

  把针管里的抑制剂都打进去之后,黄少天看了眼一脸疼痛的张佳乐,嗤嗤地笑了两声:“小老哥,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打在了你身上一样?同样是O,你自己不也试过打抑制剂吗?”

  张佳乐嘶了一声,搓了搓手臂:“一般发情期都吃药,只有紧急状况才打针的好吧?你这是没带药还是怎么?一点点动静就要扎针,你不疼我看着都觉得疼。”

  “我当然知道疼,等它发挥作用的时候疼死了。”黄少天靠着椅背吸气,“可是能怎么办,药压不住,我该庆幸它隔四个月才来一次。”

  张佳乐很清楚注射式的抑制剂打进去之后,眩晕和嗜睡的副作用极强,他拍了拍黄少天肩膀:“换我来吧,估计再开两个小时就出无人区了。”

  黄少天没有强撑,和张佳乐换了位置,自己窝在副驾驶座,发着冷汗,脸色更有点发白,熬着药剂发挥作用的那几分钟。

  张佳乐扣好安全带,踩上油门,一边看着前方随着风的拐弯飞舞的沙尘,另一半注意力不放心地放在黄少天身上:“我说你啊,到日子了还这么不安份约我出来浪,怕不是在作死。”

  “本来不在这个日子。”车在岩石地貌里跑得颠簸,黄少天抬手攥着车窗上的扶手,看着窗外,遮住眼睛的墨镜反射出外面一重又一重灰红色的岩石,“提前了,这几年都这样。”

  张佳乐把车速降到了八十公里,疑惑道:“不对啊?我记得我们在大学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日子准得跟定好时一样一天都不差,更何况你还是有Alpha作男朋友的人,那肯定比我们这些还在用抑制剂的人要好啊。”

  “没有。”黄少天的声音镇定而冷静,他用另一只手把鼻梁上夹着的墨镜给摘了下来,墨镜下的浅棕色的眼睛因为疼痛而微微眯起,却挡不住那抹锋利的情绪,“我没有男朋友。”

  “你搞什么?”张佳乐看着前方的路,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喻文州呢?”

  黄少天随手把墨镜挂在领口,疼痛渐渐褪去,抑制剂的药效开始发挥作用,黄少天一手拽过外套的帽子兜在自己头上,顺带遮住了自己的眉眼:“毕业之后分了,我睡觉了,你加油。”

  “哎,你们不是……”张佳乐被这个始料未及的消息惊到了,猛地转头,只看见黄少天戴上耳机抱臂闭上了眼,随即降下了音量,把最后半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你们不是标记了吗。

  黄少天明显不想说,那张佳乐也不问,他把注意力直接转回满世界都是岩石和黄沙的无人区中,单手握住方向盘,靠在座位上长叹了一口气。

  

  黄少天和喻文州标记了这件事情,不是张佳乐有意探听好友的隐私,实在是他们俩这件事,当年在他们院乃至于整个学校都出了名。

  直到毕业前几个月,黄少天和喻文州谈恋爱可谓是低调得很,一点都不像是黄少天平时锋利张扬的性子,约会净挑人流量奇小的场所,连信息素都藏得好好的,不是在两人的朋友圈子里的人甚至还不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嘁,那是我们的事,有必要闹得全世界都知道吗?”黄少天当时听到张佳乐这么问他的时候是这样扬着眉毛回答的,他挂着一边耳机,白色的耳机线一直连接到插在裤兜里的手机,树头漏下来的光落在他浅色的眼睛上,软化了他延伸中固有的锐利,化为多出来的几分灿烂张扬。

  黄少天按下全站仪的按钮,“滴”地一声发射出一道红色的光线,光线冲到远处竖着的棱镜中心,飞速折射回来被仪器接收,全站仪的电子屏幕“滴”一声出现了几串长长的数据,黄少天拍了张佳乐肩膀一掌:“记数据吧你。”

  接着他歪歪脑袋,拎起耳机收音那一部分对着说道:“文州,测好了,换个地物吧。”

  远处竖着棱镜的人像是笑了笑,朝这边做了个OK的手势,走向下一个目标。

  “没脱单前我们这群家伙不是一直对那些随时随地粘成一团相互啃的情侣深恶痛绝?”黄少天扬起嘴角,弯腰顺着全站仪的镜筒对准换了位置的棱镜中心,“我们不想对公共生活和他人生活成不良影响,你们还不满意了,抖M吗你们?”

  “也不是。”张佳乐一边给下一个地物作注记,一边说,“只是除了我们,也没人知道你们是有主的,就是……哎,你们开心就好,反正啊,我是觉得你们太小看你们自己了,你以为AO的吸引力是开玩笑的吗?”

  “你还不如担心你自己。”黄少天直起腰,再次按了一下测距按钮,“华丽丽一名单身Omega,多吸引人。”

  张佳乐动笔记录全站仪数据,头也不抬:“有本事打得过我就来啊。”

  “那就是了。”黄少天向喻文州摇了摇手,远方的人明白了黄少天是什么意思,拿着棱镜向他们走回来,“你记完数据了对吧,我们换站点了。”

  说着黄少天单手把全站仪连着脚架扛在肩上,从校门外的江边吹过来的风掀开了他的刘海,黄少天眯着眼看了眼不远处跳跃着波光的湖水,想了想再说道,“识趣的人被拒绝了自然会回避,要是真的那么不识好歹——我从来不介意向他们宣誓一下主权。”

  张佳乐合上记录用的钢笔笑出声:“你以为你是Alpha吗还宣誓主权,这也是文州的事吧?”

  “那就等着瞧。”黄少天呵呵了一声,扛着全站仪就往下一个站点走。

  这一句等着瞧等了三年有余,直到毕业前夕。

  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幸运,这段长长的时间里他们的追求者固然不少,总归如黄少天所说都是识趣的人,这数年时间里一直风平浪静。

  黄少天和喻文州就一直谈着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的恋爱。

  同样如张佳乐所言。Alpha对Omega的吸引力一直都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喻文州本身就足够出色,识趣的人占大部分,不计代价的人同样也存在。

  黄少天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在计算机室做模拟实验,猛地被冲进来拍他一掌的张佳乐吓了一大跳,正想开口骂就被张佳乐兜头而来的消息刺激得皱起眉头。

  “我靠,你,你倒是安若泰山,不知道下面乱成什么样了!”计算机室在四楼,张佳乐跑上来连气都没喘匀,撑着膝盖一边喘一边说道,“下,下面,有个O直接在发情期去堵你家文州,缠在他身上死活不松手……我,我看那状况……怕不是文州被勾起了易感期,喂,你——”

  张佳乐话都没说完,黄少天倏地站了起来,看了眼还在计算的地图,干脆利落地直接把桌上的纸扫到自己书包里,终止模拟拔了U盘关机,把书包往肩上一跨就冲出了计算机室。 

  张佳乐累个半死,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还是大口喘了几口气认命地跟着往下冲。

  等张佳乐跑回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喻文州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那个O坐在原地满脸通红地在喘气,汗大滴大滴往下滚落,地上滚落着抑制剂的药瓶,信息素爆炸一样笼罩在这一带,路过的Alpha学生吓得一整瓶抑制剂不要钱地往脖子上喷,拎起书包有多远跑多远,黄少天就站在旁边抱着手臂,目光冷得像刀。

  “哦豁,你还真够有胆子的。”黄少天眯起眼,本来就浅的眸色在日光下更是淡成了淡金色,就如豹的瞳孔一样,危险至极,“你还真不怕天光百日众A睽睽啊?”

  “我……我是真的喜欢他……”被拒绝在先,再加上发情期心理防线脆弱得一击即碎,那个Omega女孩眼泪当即就掉下来了,“反正……现在法律说Alpha可以有很多个Omega……我……我不介意……只要……”

  “对不起,我介意。”黄少天冷冷地打断了女孩的话,他蹲下来捡起地上的药瓶,“他不是给你留了抑制剂?吃了。”

  “我不……我不要吃……”女孩疯狂摇头,眼泪甩落一地。

  “不吃等着另外的A把你给标记了?或者是等他同情你回来找你?”黄少天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呵呵地笑了起来,“学妹,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歪理,别傻了。”

  张佳乐知道黄少天性子,平时嘚吧嘚吧嘴不停,和谁都说得开,但是当他真的生气起来比谁都要狠心,同为Omega,张佳乐虽然不耻那女孩的行为,但是有些不忍心:“诶少天,少说两句,你不是要找文州去?”

  黄少天头也不抬地哦了一声,深吸了口气闻了闻:“啧,都深度发情了,吃药也不管用了,这可危险了。做人做到底,我真是个好人。”边说边在书包里翻出了针管和药剂。

  在入学之前,每个Omega都会发放紧急注射药物以防万一,黄少天包里同样也有,他动作和操控测量仪器一样又快又准,药剂瞬间全部推进了Omega的身体里,也不管她在注射后痛的几乎要昏过去的神色,站起来问张佳乐:“喻文州在哪里?”

  “躲宿舍去了。”信息素在注射后迅速地收敛个一干二净,张佳乐抬头看看着黄少天,心中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你要干嘛?”

  黄少天朝张佳乐一笑,笑意却并没有蔓延到眼睛里,他舌头舔了舔虎牙:“我之前不是说过,宣誓主权啊。”

  “哦。”张佳乐现在脑子乱得很,反应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黄少天已经开始往宿舍区走了,他着急地大声喊,“喂!黄少天!”

  “带到校医室去。”黄少天头都不回地扬了扬手。

  张佳乐隐约闻到一股从来没闻过的香气,又淡又清冽,这味道转瞬即逝,张佳乐甚至还没捕捉到到底是个什么味儿,他愣了几秒钟,看着已经昏过去的Omega,忽然福至心灵,轻声骂了一声:“靠,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后来的事情张佳乐都是听Alpha宿舍区的人说的,据说一个Omega冲到了Alpha宿舍区,一身信息素味儿就像是发了情一样,冲着其中一件宿舍的门就咚咚咚地砸了起来,接着粗暴地把除了喻文州之外其他在宿舍的A全部赶了出来,一脚把宿舍门给踹上锁了。

  被莫名其妙赶出来的人还没来得及面面相觑,就听见宿舍里传来越来越急促的迷之喘息。

  作为还在大学校园里没有接受过社会毒打的学生,被强行驱逐出宿舍的Alpha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在房间里还传出恶狠狠的一声“安安份份躺着!”之后,纷纷面红耳赤地逃离现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蹲在宿舍楼外面无处可去的A们终于见到宿舍门打开,黄少天衣冠整齐目不斜视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路过在大楼门口畏惧地看着自己的Alpha们侧头打了个招呼:“嗨!打扰了。”

  “没有没有!不打扰不打扰。”他们忙不迭地摆手。

  “对了,宿舍用空气清新剂处理过了。”黄少天想起了这件事然后补充道,“放心,没味道。”

  “没事没事!”Alpha们又是一阵慌忙地摆手。

  再后来有人好奇地问当事人之一的喻文州,他很坦然地承认:“是啊,那时候我们标记了。”

  还有和喻文州关系更好的朋友,比如叶修,曾坏心眼地问喻文州标记黄少天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喻文州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带着些苦恼的笑意歪着头看向叶修:“少天说我不能动啊,挺难受的。”

  得。叶修朝天翻了个白眼。

  张佳乐也总算明白了黄少天所说的宣誓主权是个什么意思。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能多说些什么。

  

  张佳乐把思绪从数年前扯了回来,数年前校园里那阳光和树叶逐渐淡化,重组成现在前面的黄沙莽莽和巨岩重重,还有颠簸个不停的沙石路。

  黄少天在旁边的呼吸轻缓而平静,明显是就着药效睡着了。

  张佳乐皱着眉,他还想起和黄少天见面的时候,黄少天降下越野车的车窗,露出一张用墨镜遮住半张的脸,吹了声口哨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也来这里旅游?”张佳乐这样问道。

  “我在这工作呢!休假顺便在这待逗逗,都快玩腻了。”黄少天说道。

  张佳乐那时候曾以为和黄少天同个专业的喻文州也在这里,但看来他猜错了。

  同窗这么多年,张佳乐早就了解这两人都是清醒又冷静的人,甚至连骨子里带着的疯狂都近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黄少天从来不忌惮表现出来,喻文州则没有。

  再次穿过扑面的风,车玻璃都蒙了一层细细的黄沙,看不清前方,张佳乐用雨刮把遮掩视线的尘土挂去。

  就毕业这几年,怎么事情就成这样了? 

【tbc.】

今天受了些刺激不知道文风有没有变了23333

我也不知道我会写多少,先分上中下吧。

先立个flag,我现在放寒假了开始写点文了,请大家在线监督我!在写完点文前要是我没有一天一更我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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