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梓之珉

愿千风护佑你

【喻黄】每一只鹰都是天空的礼物(END)

*驯鹰家的孩子喻×山林幼鹰黄

*架空林海雪原驯鹰段子,千万不要代入到现实Orz……我这里是架空世界的北国故事,和现实不一样的,大家要记住在现实世界猛禽都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能熬鹰的哦(标重点)


   北国的村庄里,每户人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两只鹰,和人一起同吃同住,就是他们另一种意义上的家人。

  魏琛家里有两个崽子,一个是隔壁人家当家的只有一个女人,一堆孩子养不过来,直接过继给自己的小崽子,今年五岁,名叫喻文州,另一个是魏琛从山林里拎回来的鹰崽,喻文州平日里一叠声地叫天天,所以魏琛总算难得给起了个正经名字,名叫黄少天。

  当魏琛从远方重重叠叠的黛色林海拎回来一只幼鹰的时候,深秋已经到了尾声,初冬已悄然降临这片土地。

  那日,阳光正把万里无云的初冬晴空轻扫得一片蔚蓝敞亮,整个儿埋在皮袄子里的喻文州正蹲在门口的矮木墩上定了神地看着地上啄谷子的麻雀,小小的孩子一抬头,就看见那片又蓝又明亮的天空下,魏琛单手擎着一只正在扑腾浅灰色翅膀的幼鹰,遥遥地从远方走来。

  “太狡猾了这小家伙。”胡子拉渣的男人牢牢地擒着那双爪子,在冰冷的朗朗晴空下笑起来,呼出一口白霜,“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抓着家里鸽子直接从网里逃出来,那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喻文州从木墩子跳下来,两只手都揣在棉手闷子里,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那只还在一边挣扎一边尖啸的幼鹰,小孩儿藏在毛毡帽子下的眼睛大而亮,仿若雪山顶的一汪澄澈冰湖。


  黄少天刚来魏琛家里的时候倔得很,给肉不吃,每天叫的人心烦,魏琛晚上不睡觉和他对熬,小鹰崽子精神头可好,死活不闭眼,乌溜溜的眼睛眼睛瞪得大大的,活像个猫头鹰崽。

  后来年纪小小的喻文州看着自家魏爹熬得黑眼圈都出来了,那黄少天还神清气爽的睁着眼睛上蹿下跳耀武扬威,五岁的小孩自告奋勇也想去试试熬一熬这小鹰崽儿。

  于是小喻盘腿坐在炕头和幼鹰互相盯。

  五岁的小孩熬不住夜,盯着神清气爽的幼鹰没过多久就困了,喻文州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就用手指撑着眼皮开始对着黄少天碎碎念,从他怎么来魏爹家,到他在家门口看到多少只啄谷子的麻雀,又到每天魏爹带着鹰打了兔子,又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起家里养了几只鸽子,说最不愿意飞的那只他起了个名字叫做阿轩,但魏爹从来不叫鸽子做阿轩。

  几岁的小孩哪里记得住太多事,更何况北国的村庄里除了山林就是雪原和野物,能见到的东西也不多,喻文州说完之后见幼鹰还精神奕奕地盯着他看,苦恼地托着腮对着小鹰碎碎念:“你怎么还没睡着呢……”

  然后小喻就开始给幼鹰唱摇篮曲。

  小孩子声音软软的,北国的童谣调子也轻,唱起歌来就像雪落在针叶林顶,被跨过雪原的风呼呼地一吹,又柔又轻,像一把小刷子,把人从外面到心里都刷的干干净净。

  然后喻文州就把自己给催眠了。

  五岁的小孩儿对熬鹰这种大人才明白的事情也没有执念,真的太困了就打个哈欠,趴在炕上的小桌子,努力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眼睛瞪得圆圆的幼鹰,软绵绵地说了声:“你乖乖的,我睡一觉,晚安……”

  站在炕边的幼鹰看着真的趴着睡着的小孩儿,转了转脑袋,换了另一边眼睛来打量喻文州。

  

  于是半夜不放心的魏琛进喻文州屋里的时候就看见五岁的小孩儿趴在炕头,半张脸埋在手臂间安安静静地睡觉,白白净净的小脸被自己不安分的睡觉姿势挤得变了形。

  那只本该精神奕奕地瞪着乌溜溜的圆眼睛的幼鹰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个位置,直接跳到喻文州头顶戴着的毛毡帽上面窝着,薄薄的眼睑遮住了眼睛,很明显是睡着了。

  魏琛和鹰待了多少年,一看就明白了,这桀骜不驯的小鹰崽儿被自家这个才五岁的小崽儿给驯服了。

  第二天幼鹰就不绝食,开始吃家里的肉了,然而这小鹰天生就是个不服管的命,魏琛招呼他,他在魏琛头顶飞,呼他一脸毛,一声接一声的叫,吵得人脑仁疼。

  偏偏喻文州叫他,他就听了。

  小孩儿带着个毛毡帽子,细细碎碎的额发压在眉前,眨着清澈透亮的眼睛,长睫毛就随着一闪一闪的,把双手揣在棉手闷子里取暖,抬起脸,弯起眼睛软软地叫一声“天天”。

  本来边叫边闹的小鹰顿时扑腾着飞下来,喻文州双手都揣着,没地儿停,幼鹰就停在喻文州脑袋顶上,伸着脑袋朝魏琛叫一声。

  魏琛眼看着是带不动这鹰崽子了,喻文州小是小了点,好在懂事,提早学一下带鹰也没什么,于是开始教喻文州怎么带。

  喻文州脑袋顶上毛毡帽子的常年落脚点,飞累了停喻文州脑袋顶,高兴了在喻文州脑袋顶跳,后来学打猎了捉到兔子也往喻文州脑袋顶放。

  于是后来长大一点点的喻文州每回跟着魏琛打猎,脑袋顶上都要叠着几只挣扎的白兔儿,最上面站着个耀武扬威的鹰。

      连打猎多少年的魏爹都认可,黄少天确实是一直非常会打猎的猎鹰。

  再后来鹰长大了,重的很,喻文州脑袋顶和脖子可消受不起了,想和鹰商量不要站他脑袋顶上,鹰气得不理了喻文州好几天。

  反正魏琛是第一次看见人蹲在鸡窝口一晚上想把自家鹰哄出来。

  身为人的尊严呢?操碎心的魏爹看着好声好气和自己的鹰有商有量的喻文州内心叹气。

  反正鹰被喻文州哄出来了,后来站得位置换成了少年的肩膀。

  鹰似乎非常喜欢他站立的新位置。

  大概是喻文州还像小时候那样拖长尾音温温柔柔地叫天天的时候,声音能听得更清楚了吧,又或者站在喻文州肩膀上的时候,可以更方便的用脑袋往少年脸边蹭了吧。

  反正每一只来到家里,并愿意留在家里的鹰,都愿意把生命和灵魂都交给这家里的人了,那对着这样一个单纯又真挚的灵魂,除了纵着宠着,还能怎么办?

  


  某一天,带着自己的老鹰的魏爹打完猎,攥着几只兔子和野鸡,回头恰好看见喻文州抬手接住鹰丢到自己手里的猎物,鹰叽呱地叫着停到喻文州肩头,压得喻文州肩头一沉,又探着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伸向喻文州脸颊。

  提着猎物的喻文州看着站在自己肩头精神奕奕的鹰,沉静的眸子酝着柔亮的笑意,朝探向自己的鹰脑袋亲了亲。

  然后魏琛见着,那平日里见着黑熊的不怕,叽里呱啦地叫飞上去就是刚的鹰,居然一声都不坑,倏一声把脑袋藏到了翅膀底下。

  哦哟。

  这可驯服得够彻底的。

  

  每年北国春季来临,按照规矩,家里的鹰要在春天把鹰放回山林去的,鹰回来不回来,全靠缘分,第一年放鹰的时候,小小的喻文州每天都踮着脚站在家门口等,春天的雪还很厚,每天回家的时候小喻都冻得脸颊红彤彤的。

  魏爹又心疼又无奈,这是每个人都得过的坎儿,他也帮不了。

  和小孩儿聊天,有次魏爹无意问到,喻文州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叫这小鹰崽子叫天天。

  喻文州从一团毛茸茸的皮袄子里抬起白净的脸蛋,澄净的双眼里映着把鹰放归的墨色的林海,很认真很认真地向魏爹说道:“因为,他是天空送给我的礼物呀。”

  北国的鹰是天空的孩子。

  每一只甘愿留在人家里的鹰,都是天空赐予他们最珍贵最珍贵的礼物。

  黄少天也是。

  他是天空赐予五岁的喻文州的礼物。

  

  于是在那年春末夏初,小喻在苍苍郁郁的山林前等到了他的回家的鹰。

  他的鹰翅膀划过晴夏的天空,带着划过山林的夏天的风。

  重新回到他的面前。

      那双毛毡子下藏着林海雪原的眸子笑得眉眼弯弯。

  “欢迎回来,天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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