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梓之珉

愿千风护佑你

【2019黄少天生贺 | 9H】论薄撑定理的三次证明(END)

*原著向,论少年少天是如何走上荣耀道路的,2022.5.15修改了一些格式


  “G市的小孩在上学前,家里的长辈总会用糯米给他们煎薄撑,吃下去之后,上学屁股就会黏在凳子上,好好地读书。”G市的茶楼里,黄少天撑着脑袋看向窗外那茶楼对面的小学,用一种相当回忆的神色说道。

  “那你妈妈大概忘了给你煎薄撑吧。”对面,来自B市的客人王杰希把探究的神色从茶点移到黄少天脸上,神色戏谑。

  “屁,我妈当然记得!”黄少天反驳道,“我妈整整煎了一锅!一锅!我整顿晚饭都吃的这个,我都要吃吐了!”

  “那请问您为什么十四岁就辍学去了蓝雨青训营了呢?”王杰希礼貌地问道。

  刚才在专心泡茶的喻文州笑眯眯地抬头,回答了王杰希的问题:“因为少天的妈妈把薄撑煎糊了呀。”

  

  大概是因为黄少天上小学的前一天晚上,黄妈妈把给他煎的薄撑给煎糊了,所以那块吃进黄少天肚子里的薄撑并没有准确地发挥他们G市人所说的“吃了薄撑就可以把小孩儿黏在凳子上好好读书”的神奇功效。

  黏糊糊的糯米做成的G市土法小吃没按大人的想法,把黄少天安安份份地黏在教室的凳子里好好念书,反而把这小孩儿黏上了一条与长辈的想象截然不同的道路。

  糯米和G市暴晴暴雨的气候相结合,如同把糯米粉加入沸水中用力搅拌,制成的是强效的土制浆糊,于是黄少天至此认真而专注地走在自己所认定的道路上,怎么撕也撕不开。

  此称为薄撑命题。

  

  

  于是黄少天在刚上小学的时候,对以上命题做了第一次证明。

  这个年代的孩子,家长千方百计让学一两门才艺是常事,每个周末东奔西跑,抱着书本,提着琴箱,仿佛赴一场又一场没有尽头的会,然后在亲友聚会面前秀一手,自家爸妈的面子算是有了。

  然而轮到黄少天头上,他学是学,可从来不爱按家长的意思表演。

  “天仔,我记得你有在兴趣班学画画,现场画一个给我们看看?”

  “天仔,我记得你不是在兴趣班学英语口语吗?说两句来听听。”

  诸如此类的话刚开始黄少天听得并不少,这时候还在上小学的黄少天连迟疑都不带迟疑,大大方方站起来,灿烂地一笑,永远是那一句:“我给你们唱个歌吧。”

  不等任何人反驳,黄少天开嗓就唱,永远唱着那一首,总会在曲毕换来呆滞的亲戚若干。

  “……那个,天仔,我们不是让你唱歌啊。”

  “可我想唱歌啊。”黄少天脆亮的声音理直气壮。

  “但我们想看看……”

  “可我就是想唱歌啊。”黄少天无视了自家妈黑成锅底的脸,睁大眼睛,一脸无辜。

  大人总要面子,往往这时候亲戚们总会讪讪闭嘴,送客之后自家妈也往往追着黄少天满客厅地跑,想要逮到了就打这小兔崽子的屁股:“你这衰仔!不就是叫你表演一下吗,你干什么呢!”

  黄少天翻过沙发拐个弯躲开自家妈的魔爪,一边跑一边大声叫:“我不是表演了吗!我唱歌了啊!你们说想表演什么就表演什么吗?这是当我马骝(猴)戏咩!我不要面子的啊!”

  “小小年纪净会顶嘴!”黄妈妈气得冒烟,“那都是长辈,你顺着点不行吗!”

  “长辈就能为所欲为吗!”黄少天理直气壮地反驳。

  顶嘴的后果就是黄妈妈终于捉到了黄少天,拎着他的耳朵揍了他屁股一顿。

  可无论揍多少顿,还是个小孩儿的黄少天依旧唱的那一首,最后七大姑八大姨凑小孩儿才艺的热闹的心落得无趣,也就没再提起这茬儿。

  

  

  黄少天对薄撑命题的第二次证明,大概是在刚上初中的时候。

 “好久没有见到天仔了,原来都长那么高大了啊。”

       过年时刻,黄妈妈好久不曾联系的老同学忽然来访,身边跟着个和黄少天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安安份份地坐在旁边,黄妈妈一边搬来几盘水果,一边让黄少天给阿姨斟茶。

   黄少天并不太认得黄妈妈的老同学,但千锤百炼让得他条件反射地扬起一个“哦——我认得您呢”的微笑。

   “是啊是啊,两个小孩儿应该一样大吧。”黄妈妈说道。

   “对对,都上初中了。”

   许久不联系的老同学总有许多话聊,徒留两个小孩儿大眼瞪小眼,偶尔随着自家妈的话频频点头。

 聊着聊着话就到了孩子身上。

 “天仔这么聪明,平时成绩一定很好吧?有没有拿什么奖?”阿姨忽然问道。

 “也就一般吧,平时这衰仔也不服管,让他学什么都不肯。”黄妈妈叹息道。

 “哎?这不拿奖可不行啊,以后考高中,很多都要看拿的奖,我劝一句啊,孩子总得逼一逼,以后一定要他……”

 “我拿过第一名。”黄少天忽然打断道,他嘴里塞了好多个葡萄,撑得脸颊鼓起一大块,说话也模模糊糊,他抬眼看到对面那忽然静默的阿姨,又往嘴里塞了个葡萄,“全市的,以前代表学校去参加的,打字比赛第一名。”

 空气突然静默。

 倒是一旁安安静静地同龄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小声地问道:“打字比赛?”

 “是啊。”黄少天继续往嘴里塞葡萄,“货真价实的第一名,四年级拿的第三,五年级六年级拿的都是第一。”

 “就是那个……金山打字王?”

 “哦那个啊,是玩儿用的。”黄少天眨了眨眼,“那个软件里的生死时速挺好玩的,我特别喜欢当贼,绕完一圈之后碰到警察那瞬间特别考手速。”

 “你可以玩贼吗?”女孩儿吃惊地问道,“我以前班里打字最快的男生最多兜两圈就会被警察抓住了。”

 “嗐,哪有这么难,手够快就好。”黄少天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没人打扰我的时候,通常可以玩一节课,刚开始班里的人都围着我的电脑叫,后来都无聊的散了,就电脑课上完的时候来看一眼,哦,黄少还没死呢,牛逼。”

 “太厉害了……”女孩儿羡慕地说道。

   被晾在一旁的阿姨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可是这个奖,对升学好像没有什么用啊。”

   “啊?为什么要对升学有用?”黄少天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女孩的妈妈总算拿到了话语权,露出了从容的微笑:“升到一个好的高中,考到好的大学的几率就会更高,以后就更容易找到好的工作,你没有考虑过将来要做什么工作吗?”

   黄少天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道:“我比较想去打游戏。”

 

   黄少天大概永远不会忘了当初大人们的表情。

   不理解,不相信,嗤之以鼻。

   打游戏?开玩笑的吧?不就是一群电脑上炸来炸去的公仔吗?这不务正业的东西怎么能当工作?

   哎,估计天仔只是说说,别在意了。

   黄少天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镇定自若地排除了这一可能性,重新谈论起升学,奖状和工作,扭过头望向窗外,忽然低声一笑。

  

  

  要说自己是什么时候对游戏产生这么大的兴趣,黄少天自己都说不太清。

  或许是刚进小学的时候玩的所有课间游戏,无论是跳双杠还是木头人,超出常人的反应力让得他能轻松完胜的时候;又或许是四五年纪电脑课上的打字游戏,让他体会到了手指在键盘如飞一般的感觉;也或许是再大一两岁,街道旁边新开了个游戏厅,他偶然间进去之后。

  亦或者是那巨大的广告屏幕上,金闪闪的新游戏“荣耀”两个字。

  黄少天忽然停下脚步,目光从广告屏落回地面。

  他正站在初中补习班的地铁站前的书报亭边,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身边时不时跑过几个才一二年级的小学生,背后砖头一样的书包鼓鼓囊囊的,跑起来哐当哐当响。

  黄少天心里忽然涌出几分不合时宜的同情与自嘲。

  他是不是该庆幸一会儿,至少他小学的时候只用上兴趣班,不用挤这该死的地铁去上那该死的补习班。

  

  在自己读小学的时候,小学的校门这一段路在这段时间总会迎来一个小小的早高峰,小汽车的喇叭声和摩托车的轰鸣挤成一团,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走路上学的高年级小心翼翼地穿过车的烟囱与烟囱之间的缝隙,连蹦带跳地跳进学校的大门。

  “……下课的时候不要总是到操场上疯玩,学学你们班长,课间都在座位上好好看书,上次老师开家长会的时候说她这个学期已经当选学校的大队长了,人家周末还学了三门兴趣班,一门竞赛班,……”

  那时候的黄少天坐在黄妈妈的女式摩托后座,打了一个鸡蛋肠粉味儿的嗝,半捂着耳朵鼓着脸一口一口吸着学生奶,看着自家的摩托被黄妈妈开得风驰电掣,一边唠叨一边以一刁钻的角度霸道地横穿喧嚣的车群,直达小学的校门口。

  去往小学的林荫街道两旁,洋紫荆绿得盛大而浩荡,斜斜落在树顶的热烈阳光在密密的叶间挣扎,艰难地穿过洋紫荆叶子的缝隙投落在街道的水泥地面。

  戴着红袖章的值日生分两排板板正正地站在校门两边,抱着计分的板子盯着每个进门的人,检查校服扣子和红领巾。

  在摩托车停下的一刻,黄少天吸溜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攥着空盒跳下摩托车,在黄妈妈还准备对着自家儿子继续唠叨之前咕咚一声吞下牛奶,开口生生堵住了妈妈的话头:“我走了!妈妈再见!”

  “死衰仔。”黄妈妈被黄少天一句干脆利落地堵得没话说,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我去返工了,好好听课,听老师话。”

  小孩儿生怕自家妈多唠叨几句,哦了一声转身就往校门里跑。

  “黄少天,不要在校门跑步。”刚过门口,站在校门的值日生组长严肃道,黄少天一侧脑袋,一眼看到组长衣袖扣着的三条红杠杠的肩章。

  可不是他们班的班长。

  与此同时,黄妈妈的声音从后面追及:“冇又被值日生扣分啦天仔!”

  黄少天用手拉扯了一下扣得紧紧的校服衣领,强忍住把脖子上的红领巾扯松的冲动,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站在校门口的那排红袖章,但还是放慢了脚步。

  然后一脚踩住榕树叶投落在地上的影子,把校门口的喧嚣狠狠地甩到身后,头也不回地往校门里走去。

  

  那时候的教室没有装空调,只有巨大的三脚电扇在头顶呼啸着旋转,强劲的风把没压好的课本吹得哗啦啦响。

  “怎么无精打采的你?没写作业?上课讲悄悄话被记名告诉老师了?还是下课不回家被追着打了?”黄少天把书包扔到凳子上,一手把红领巾扯得松松垮垮的,奇怪地看了一眼埋首在桌面的同桌。

  同桌忽然抬头,用一种警惕眼神抬头看了眼黄少天,悄咪咪地向黄少天招了招手:“来来来!快来看看,我上学的时候在街道接到了个传单。”

  “哦豁?”黄少天扬了扬眉毛,相当有兴趣地托腮看着自己的同桌,“什么传单,怕不是什么按摩中心洗浴中心那种奇奇怪怪的小广告吧?”

  “屁!”同桌愤怒道,“黄少天你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呢!”

  “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行吧。”黄少天迅速地闪过同桌的铁拳,“你快说快说这是什么广告。”

  同桌小心翼翼地展开了捏的皱巴巴的传单,小小声地说道:“你看——我们隔壁街道,新开了个游戏厅诶!我们放学要不要去看看……”

  

  

  “靓仔,你是要买什么吗?”苍老的声音把黄少天的神志重新拉了回来,书报摊后的老人眯着眼看向黄少天。

  “哦,哦,是啊。”黄少天回过神来,从裤兜里掏了几张零散的纸笔,在摊上抽了一张卡,“我想买这个。”

  “这个游戏账号卡啊,听说现在的年轻人特别喜欢这个,这个卡好像还是个大公司办的,听说在全国都可以用……唉,我不懂这些东西,就知道这卡还长得挺好看的。”老人摇摇头,接过黄少天递过来的纸币。

  “是啊。”黄少天摩挲了一下黑底描金的精致卡面,用力握在掌心里,“很好看。”

  

  当初兴旺了整整两年的游戏厅早已门庭冷落,寂寥无人,当初一起放学偷溜去游戏厅的同桌也考去了不同的初中,再无联系,在时间的洪流面前,所有人都被卷席而去,留在身后的之后一地稀落的回忆与时光车轮底下的断壁残垣。永远没有人知道一款游戏受欢迎的时间有多长,也永远没有人知道自己选择的未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黄少天握着新买的账号卡做梦一样进了地铁站,下电梯,等在地铁面前。

  这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或许是星光灿烂,或许是荆棘满途,更有可能是万丈深渊。

  而为这个决定负责的,只有他自己。

  

  “XX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人流顺着报站声涌出,黄少天艰难地挤向地铁,在扎进门内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肩膀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哎。”黄少天晃了晃才勉强在地铁内拥挤的人群里站稳,回身一看,正见到地铁外一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稳了稳被撞得摇晃的身子,转身看向自己。

  “不好意思。”两人同时说了一声,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把目光聚焦在了对方手里攥着的东西上。

  和黄少天一样,少年修长的手指里攥着和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账号卡。

  “你也买了荣耀的账号卡啊。”黄少天惊讶道。

  少年的眸子清而亮,看着黄少天手里的账号卡也是眉眼一弯:“是啊,上课路上看到就买了,我挺有兴趣的。”

  “那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在游戏里看见呢。”黄少天笑起来。

  “叮咚——叮咚——”地铁站关门的声音忽然响起,两扇厚重的屏蔽门缓缓关上,分割开了刚刚认识的两个少年。

  清秀少年看着黄少天歪了歪脑袋,抬起攥着账号卡的手摇了摇,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载满了人的地铁重新启动,窗外重新陷入黑暗,黄少天看着地铁门倒映的自己的影子,小声地说了句:“嗯,后会有期。”

  

  G市地铁每天载着九百余万人去往G市各地,其中不知其数的人并不清楚自己未来要走去哪里。

  黄少天站在其中,垂下眼,攥着自己的账号卡,做出了薄撑命题的第三次证明。

  

  “我到底是怎么坦白的?我还记得我跟我爸妈我不想继续读书,想去职业打游戏的时候,他们一火起来,直接把我关到门外去了,那时候就那么巧,我们街刚过了一队抬棺材的,一路放鞭炮烧得满地都是红色炮仗碎屑,台风的尾巴又刚扫过G市,那风就卷起一地的炮仗衣轰轰烈烈地向我扑过来。”

   “哇那场景,简直整条街的炮仗屑都在以我为目标,一股脑往衣领里眼睛里嘴巴里钻,呼吸都难啊。整条街的人都跑回屋里去了,门窗都关得紧紧的,那瞬间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那感觉,啧,简直终身难忘。”

   “害怕?嗐,害怕也不能敲家里的门啊,一敲门不就告诉我爸妈你儿子我屈服了,我不打游戏了,我好好读书去,你们觉得这能吗?不能!我觉得也不能站在家门口,这也太怂了,我就直接走去坐公交,去蓝雨找魏老大。”

   “走路上的时候,房顶那广告版被吹下来了,啪叽一声掉到我脚边,吓我一跳,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瓜老衬*了!后来我爸妈找不到我差点急得报警,还是魏老大给他们打了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他们来找我的时候就同意让我进青训营了。”

  (瓜老衬*:广东俚语,指死了)

   “其实吧……要不是我被关出去的时候刚好看见那满街的棺材炮仗屑,我也没这跑出去的想法。”黄少天往后一靠,往窗外蓝的刺眼的天空看去。

  上面,一朵白色的云翻滚着掠过对面的屋顶。

  

  “你看,人这一辈子过得好过得坏,到最后落得最后烧一长街的红炮仗,被风吹得个无影无踪,按着别人定好的路走,还是按自己想走的路走,都这样。”黄少天看着对面的友人,笑了起来,“那他们说什么,给我定的什么路,又关我屁事?”

  “我从来都不认别人给我定下的命。”

  或许跟那个煎糊了的薄撑也没有什么关系。

     毕竟岭南这个地方,湿气重,蚊虫多,暴晴又暴雨,恰逢低气压降临的日子更犹如一个密封的蒸炉,湿热的空气密密地压在一隅空间,直让人觉得活着都费劲。

     而在里面生长而起的孩子,或多或少都生长出一种不服命的灵魂,而这种灵魂在黄少天身上生长得分外茂盛,茂盛得已经突破了乖巧的外壳,张扬恣意地冲离了寻常人的道路。

  

  “对了,我很好奇,你表演挤兑你家亲戚时候,唱了什么惨绝人寰的歌?”王杰希敲敲桌面,饶有兴致地问道。

  “歌才不惨绝人寰。”黄少天举着茶杯笑得眯起了眼,“只是那时候我在学唱,有点跑调,加上大嗓门,就显得有那么一点辣耳朵。”

  “你听过的。”喻文州在旁边笑着补充道,“就第六赛季总决赛结束的时候。”

  王杰希挑起眉。

  他当然记得第六赛季,对面这两个家伙合伙带着蓝雨硬生生从微草手里抢了一个总冠军,在舞台上抱起冠军奖杯的时候,主持人把话筒难得直接递给了黄少天,问作为总决赛的MVP,黄少又什么感想。

  那时候镁光灯聚焦在黄少天头顶,映得他整个人都闪闪发亮,他拿过话筒,笑得嘴角亮起尖尖的小虎牙,深吸一口气,难得只是活泼地说了一句:“要不我给你们唱首歌吧。”

  黄少天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低沉而虔诚地唱出第一句。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风雨里追赶,雾里分不清影踪。”

  一首每个G市人都会唱的歌。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一霎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知不觉已变淡,心里爱。”

  那一瞬间,那一刻,整个晓川场馆里的每个蓝雨的粉丝都举起了蓝盈盈的荧光棒,那首印在G市人脑海里,甚至出名得传遍大江南北的粤语歌,从一人,到十人,到百人,最后整个场馆,浩浩荡荡的歌声如山呼海啸一般,从四面八方呼啸向舞台中央,传向举着话筒的黄少天。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哪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场馆因为灯光效果暗色一片,只有一束镁光灯直直照在黄少天的头顶。

  人山人海之中,他就是光。

  

  “因为我一直很喜欢其中的一句话。”黄少天笑着,举起手中的茶杯。

  “我也很喜欢。”喻文州也是举起茶杯。

  “虽然不是很懂你们说的是哪句。”王杰希给自己的被子斟满茶,最后举起茶杯,“不过,想必是一句很好的歌词。”

  三盏茶杯轻轻一碰,荡起的涟漪映着淡淡的天光。

  属于夏天的光。

 

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走遍千里。 

                             ——beyond《海阔天空》


【fin.】


*少天真的就像夏天的风,海阔天空这一首歌让少天站在舞台中央唱真的再合适不过了,他是万众瞩目的光,热烈地冲破所有桎梏和阻碍,永远自由自我,高唱我歌,自由自在地行走千里,从不退缩。

*所以19岁生日快乐呀少天,勇敢地往前冲吧!你以后还有万里前程,和无比辉煌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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